2024年1月12日，由天府四川金融博物馆、四川日报报业集团金融投资报共同主办，日中科学技术文化中心提供支持的交子千年系列活动之“交子千年：纸币、金融与经济”国际论坛线上圆满举办。上千名观众在元宇宙会场观看直播。
论坛同期，由金博文化出品，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最新学术研究成果《交子：世界金融史的中国贡献》一书会上首发。为纪念交子纸币诞生1000年，由金博文化设计出品、限量发行的数字珍藏卡、龙纹纪念券也于12日正式发售。（详情见文末）
在本次大会的圆桌论坛上，来自中国、日本的七位业界专家、学者分别发表了研究观点。
中国钱币博物馆馆长 周卫荣
纸币是中国古代的一项伟大发明，对世界做出了重大贡献。纸币发明千年之际，我们在成都召开了全国性的学术会议，会议共识确认纸币的发明具有和其他四大发明同等重要的经济社会进步推动作用，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纸币的发明时间被明确为1024年1月12日，这是一个重要的纪念时间。纸币首次产生于四川成都。在古代，中国长期以来主要使用铜钱作为货币，供应不足时会使用铁钱。但四川长期使用铁钱，同时铁钱难以携带和保存，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开始寻求新的交易方式，并开始考虑储藏货币。四川地区的存钱业务因此发达，人们将钱存入柜房并收取保管费。这种存钱方式方便适用于商贸活动。另一方面，四川的交通不便以及气候条件限制了铁钱在该地区的保存。到目前为止，纸币的现存实物最早发现于元朝，它们与交子不同，以硬板形式保存在日本的货币博物馆中。纸币的发明是货币金融体系发展的重要基础，也是文化和历史的体现。
中国思想史与宋史专家 金纲
我汇报的题目是“宋代的钱荒、铜禁与交子的起因”。交子起源有两个重要原因，一个是钱重，另一个是钱荒。对于钱荒，南宋人有个说法是“今日之钱，鼓铸不登，渗漏不赀（即铜钱外流），铍销日蠹（即私销铸器），私家藏匿，叠是四弊。”这是造成钱荒的四个原因。我简略说下：鼓铸不登，是铜钱产量不高，社会上铜钱不够用；渗漏不赀，是铜钱外流，大多源于商贸，但除了外流也可能还有内因，四夷或者到中国的官绅士庶各自挖洞把铜钱藏起来；铍销日蠹，是转换制成各种铜器具，特别是有宗教用途的佛像、法器，之后再去售卖获取更高利润。这样就导致了流通领域的铜钱越来越少，最后钱荒。宋代于海外的贸易频繁，很多人携带铜钱出海购置商品，致使铜钱外流非常严重。钱荒困扰着宋代三百年的财政，再加上战争，是造成钱荒的第五个原因。引用宋代吕南公的一首诗叫“山中即事寄上知县宣德”，有句诗是“一钱重丘山，斗粟轻粪土。昔闻丰年乐，今识丰年苦。”说的是钱带在身上很重，人们就不舍得花了，斗粟很轻，但卖不出去。即使是丰收之年，由于闹钱荒，农家生活依然很苦。苦到什么程度？正如诗中所写“东家米粒白如银，西家稻束大于鼓。再三入市又负归，慇勤减价无售主。”说的是农家带着上好的大米去市场上卖没人买，即便主动对价格让利也没人买，因为人们手里都没钱，所以叫钱荒。钱荒的出现直接导致了交子的诞生，事实的逻辑性也就出现了。
再来讲铜禁。南宋时铜矿减少，主要依靠黄铜生产。宋代流行着一种经传统的制铜法创新的叫胆水制铜法，制作出来的铜钱价值远低于铜钱本身，无论是官府、民间还是私人都愿意来收藏这种铜钱。中国大宋铜钱在当时已成为一种硬通货。大宋的铜金属，包括制成品和铜钱都属于官方管辖范围之内，从宋太祖时期到南宋晚年，都始终是对铜进行管制，属于大宋的战略物资，但大宋在管控铜钱过程中的禁令时紧时松。当初宋太祖时期定下来一条规定是铜钱不能入川，这个事提供了两个思考：一个是四川发行交子时，交子锚定的是铁钱，而非铜钱。四川发行的交子是以铁钱为基础，而铁钱跟铜钱之间当时是有汇率的且汇率经常变化。四川的交子主要是替代了当地使用的铁钱，与铜钱没有直接关系，但可能存在间接关系，主要是解决巴蜀铁钱特殊货币区的稳定。
著名作家、中国人民银行历史学院研究员 张宏杰
宋朝被广泛认同为中华文明的巅峰，取得了明朝无法匹敌的巨大进步。从经济角度看，宋朝并非贫弱朝代。国家财政收入接近1.6亿贯，是唐代的三倍。工商税占财政收入的70%，农业税仅占30%，说明宋朝财政收入增加不是通过加重对农民的剥削，而是因为国民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宋朝在货币领域也取得了重要进展，发行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并创造了便钱、交引等信用工具，保证了大宗交易和跨区域交易的顺利进行。宋朝在商品经济和信用体系方面取得显著发展，甚至出现了类似证券交易所的“交引铺”，进行各种有价证券的买卖。不幸的是，宋代的经济成就在其灭亡后没有得到延续。明朝以后，食盐交易被视为非法，证券市场发展中断。明代纸币制度存在问题，质量低劣易伪造，供应过多导致贬值加剧。历史并不是直线前进的，历史的倒退在中国和世界都是经常出现的。宋代的中国，确实是在全世界遥遥领先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交子》作者 王申
2024年对于交子的历史很重要，这是交子诞生1000周年的纪念。1000多年前的宋朝商人用智慧发明了交子，随后，宋朝官府开启了200多年官营交子的新时代。交子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它的重要意义不仅在于它世界最早的地位，更在于1000年前的宋朝已经有足够特殊、足够有利的市场信用机制、国家财政机制来保障交子的流通。我想致力于研究交子背后的配套设施，这对学术研究和中国故事的传播都有着很大的价值。只有了解交子的历史价值，我们才能与其他国家的纸币和金融系统进行比较，并找到可以借鉴和传承的特点。例如，如何吸收民间金融创新并建立主要的金融制度？如何更好地整合国家财政和民间金融市场的需求？立足当下，应当是我们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之外，花大力气研究和纪念交子的根本，这也是1000年前的纸币在当今最重要的价值。
FT中文网财经版主编、首席财经评论员 徐瑾
我从货币的角度谈一谈纸币的发展和失败。交子的发明地是四川成都，这是因为当时人们使用的铁钱不便携带。纸币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在发行初期，纸币存在问题，但国家介入后，转变为了国家信用。宋朝开始依赖纸币发行，特别是面临外敌威胁时。纸币的成功可以归因于物质条件的限制、四川的商业发展以及历史背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宋财政面临变革，纸币需求出现了混乱。交子开始贬值，新旧交替的规则也被打破。新的交子发行周期变短，价值下降，导致官方和市场都放弃了交子。无论是市场信用和国家信用其实都需要维护，且容易被破坏。货币的力量可以缓解财政压力，但滥用会导致通货膨胀，市场和人民最终会抛弃滥用货币的人。货币制度是社会的约定，可以助长了货币的力量，但也可能导致自我毁灭。而大历史的这种走势就是在这种创新与毁灭之中被决定交织的故事已经过去一千年，但是它并没有真正地远离我们。直到今天，我们看交子，既要看到它的成功，也要看到它的失败。
原日本银行政策委员、日本庆应大学和日本大学教授 井出亚夫
我很荣幸有机会在宋代交子诞生千年的论坛上发表题为“宋交子诞生一千年后的今天”。交子诞生的四川省，以我们自古以来熟悉的《三国演义》诸葛孔明追随的刘备、刘玄德的故地而闻名。日本与中国的交流在遣唐使被废止后中断，随着宋朝经济的发展，在平安、镰仓时代一直有日宋贸易，当时先进的文化和商品，给日本的经济、文化的发展带来了很大影响。
2024年是中日邦交恢复52年、和平友好条约缔结46周年。中国改革开放导致市场经济化发展，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持续发展的中国，一扫鸦片战争以来中国近代史的阴霾，实践着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实现小康社会、解决三农问题、建设先进近代工业、解决环境问题、深化一带一路政策这些目标而努力。我们需要展望未来，认识到包括裁军在内的产业、经济、生活模式的存在方式、地球环境问题是全人类共同的问题。今后的日中关系可以围绕如何形成超越国家的人类共同体来展望。最后，我想说一下SDGs的重要性。SDGs问题迈出了展望现代人类社会与自然、环境的协调，重视贫困问题等的重大第一步。企业如何实践、政策如何领导、NPO组织、消费者如何应对，是“市场经济体系”永续性的重要事项。人类在产业革命以后，在提高便利性、生活丰富上取得了很多成果。但同时也给未来世代遗留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战争、核武器持有、地球环境问题等。要展望人类社会的永续，就必须尽早去除这些负面遗产。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人类的永久是困难的。
日本庆应大学名誉教授、日中友好协会副理事长 大西广
我在庆应大学教马克思经济学，在马克思经济学中，有“货币流通必要量”概念，世界上大量物品在进行交易时，需要相应量的货币。在中国北宋开始发行会子、交子时，存在金属货币不足的问题，为了弥补才发行交子、会子。这表明当时出现了需要通过经济运转的物资急速增加的情况。经济规模扩大、经济增长，以此为基础，在一千年前出现了交子。但同时，为了使这种纸币流通，相应的国家信用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13世纪的南宋，国家的信用下降，引起了通货膨胀。我认为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国家要努力不失去信用。马克思经济学强调发行纸币，有必要储备实际具有价值的金银等，不能无限制地发行纸币，这点必须引以为戒。现在，全世界都说中国一直在收购黄金。不得不说现在发达国家的经济是泡沫经济，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会破裂。我认为中国为了避免受到波及，做到有备无患，在国家内部要储备好黄金，作为纸币的支撑，这点非常重要。总之，期待中国今后也继续实施正确的货币政策。
《交子：世界金融史的中国贡献》
2024年1月 · 论坛首发
金博文化 出品
王申、王喆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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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交子发行1000年”系列限定佳礼
龙纹纪念券、数字珍藏卡
2024年1月12日 · 正式发售
天府四川金融博物馆
温馨提示：
目前博物馆开放时间为周一至周五10:00-17:30。场地可容纳100人以内的团体参观，可提供讲解服务，并可举办论坛、小型沙龙等活动。请致电（彭女士）028-64867459提前预约。欢迎各界人士到场参观、交流，期待大家的到来！
天府四川金融博物馆位于四川省成都市成华区滨河路8号，于2019年5月18日开馆，博物馆展示面积约4500平方米。通过声、光、电、影、物等形式展现全球货币发展历程，从历史角度展示不同时期的演变；遴选中外主要金融事件，介绍金融代表人物，并特别展示交子、茶马古道等大西南商业金融里程碑；通过多种场景普惠金融知识，呈现金融发展对人们生活的重要性；结合互联网、区块链等新金融科技，联结金融的历史与未来。
针对广大金融从业者和学术研究者，天府四川金融博物馆还举办博物馆金融大讲堂、博物馆下午茶、金融主题展览、金融沙龙、金融读书会、行业年会、企业路演等活动。馆内设有“四川新金融科技生态中心”，为新金融发展提供研究、合作、共享、创新的平台，在成都打造西南金融科技资源的汇聚基地。
馆内还设置“天府金融茶室”，将金融与文化、生活、娱乐融为一体，是商务洽谈、文化休闲的好去处。天府四川金融博物馆欢迎各界人士莅临参观。
开馆时间：周一至周五 10:00-17:30
地址：四川省成都市成华区滨河路8号（地铁三号线红星桥站A出口向南200米）
